【周黄】Unknown Error （39）
*人物属于虫爹原著
*机器人周*人类黄少
*逻辑常识全喂狗，OOC核能警报，剧情崩坏大概没什么救了……
*啊，虽然看起来CP什么的有点浮云，但CP真的是周黄！看我真诚的眼睛！
------
所谓职业习惯的精妙即在于明明很多事情都稀里糊涂着，可只要手里握着“吃饭的家伙”似乎就天然地知道该做些什么，怎么做。
卢瀚文一边揉着被强硬拽下通讯器而留下红痕的手腕一边从床沿边稍探出半身望着黄少天单手在虚拟键盘上五指翻飞，脸上不由露出了叹为观止的表情——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通讯器还能调出键盘来这么高级！
这个被冠以“前辈”之称的男人盘腿坐在地上，原本就宽大的T恤因刚才的折腾而乱七八糟的，明明是一派狼狈之姿，但眯起双眸专注的神情却有种莫名的说服力。
“怎么了？”因为凑得太近，黄少天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卢瀚文的双眼，见黄少天突然皱起眉头，卢瀚文终于憋不住，出声问道。
“是被屏蔽了。”黄少天说，用了一种下结论似的单纯口吻，可卢瀚文见他眉间的川字越拧越深，知道自己这位前辈心中真正意识到的绝对不止一个结果这么简单。
若有所思一般又怔怔望了一会儿手里的通讯器，黄少天抬起头来，看向扒着床沿的卢瀚文，问：“我应该记得你？”
卢瀚文显示一愣，下一秒便垮下了脸，一副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前辈，你是真的不记得我啦？那队长呢？郑轩前辈呢？徐景熙前辈呢？那那那……还有魏老大呢？”
眼看着自己每报出一个名字，黄少天脸上的茫然便跟着加深了一分，卢瀚文几乎都有些绝望了：“怎么会呢？刚刚就只是……撞了一下啊。而且而且……难道是因为之前受伤的缘故？啊，对了，前辈你的身体没事了吗？”
该说小朋友果然是心思活络么，黄少天觉得对方话题的跳跃稍微有点快，但他还是迅速的抓到了重点：“我受过伤？”
“对呀，队长都吓坏啦！我本来要去医院看你呢，结果还没赶得及就被捉起来了，”说着不由露出了愤愤的表情来，转而大概是想到什么，又变作了狐疑，“队长说你伤的很严重的，可是……”
卢瀚文顿了一顿，上下打量了一番黄少天，他除了脸色有些气血不足的苍白之外，整个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一丝一毫伤重的痕迹，硬要说的话，反倒透出一点养尊处优后安逸闲散。
“前辈你什么时候出院的，一直就在家吗？外面发生的事情也什么都不知道？哎，对了，之前跟着你的那个机器人呢，他有没有……？”
“机器人？”脑子里忽然被扎了一下，引起一记尖锐的刺痛，卢瀚文说的很多事情黄少天其实都没什么印象，但透过字里行间，仍有只字片语叫他感到耐人寻味。
他受过伤？手上未及消褪的血清和不起眼的针孔包括常感体力不支的倦怠倒好像因此能说得通。
之前并没有太觉得，如今回想，黄少天能肯定自己的记忆的确出现过断层，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荣耀研究所的一名研究员，但隶属于那个团队，有过哪些同事，甚至一路从出生到就学所有的细节都只剩下模模糊糊一个概念。
而唯一他能清晰回忆起的唯有这几天在这间宿舍里发生的家常——更精准的说，是只有周泽楷寸步不离陪在自己身边的点滴——是“只有”。
那么……机……器人？周泽楷吗？
可是机器人怎么会有那么温柔的目光，那么体贴的微笑，那么固执……又煽情的吻呢？
“妈的！”黄少天低头咒骂了一声，痛感仿佛是忽然刮起的一阵飓风在他脑中旋转起来，漩涡中有些片段被掀起来，他奋力想要去抓来看个究竟，却总是被不知名的力量绊住。
通讯器“啪”地一声掉落到地上，遥远的地方似乎传来卢瀚文紧张的声音，黄少天努力的想去听清楚对方在说些什么，但最后听到脑海深处什么东西被凶狠的炸开。
“从我住院开始，不，从我怎么会受伤开始，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告诉我。”
沉默不语的黄少天是很可怕的。
卢瀚文今天算是亲自体会到这句话所说的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尤其是这一切还发生在自己说完了那些话之后。
看着素来神采飞扬的前辈脸上那夹杂着困惑，震惊，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个总是被称赞“小小年纪就拥有无比强大的心脏”的少年也禁不住露出惴惴不安的神情来。
他是不是不应该把这些事情说给前辈听？可是……是前辈要自己说的呀。而且……这都是发生过的事情，前辈……前辈又为什么会不记得呢？
卢瀚文小心翼翼地看着黄少天，心里的不解与不安像是咕噜噜的气泡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来。
黄少天痛苦地把脸埋进手掌心，只觉得心中一团乱麻。
他明显出了问题的记忆里虽然并找不到面前这个少年的痕迹，但彼此之间那种熟悉的感觉却不容无视，而他讲的这些事情……
脑子里确实有很多画面此起彼伏般飞速闪现，模糊而凌乱，像是在呼应着卢瀚文的字里行间。
他没有在编故事，这种莫名的认定本身就彰显出关系匪浅才会有的信任感，可隐约的，黄少天还是能感到内心深处不知从何而来微弱的抗拒。
所以……是假的吗？
这些天来的安逸温馨都是刻意为之，甚至是周泽楷表现出的温柔体贴也不过是一个粉饰精美的谎言。
可是……
黄少天想起周泽楷每天晚上都要把自己紧紧抱住的举动，以及他亲吻自己那虔诚而迫切的态度，还有他每次看着自己仿若深不见底又灿若星辰的双眸。
“少天，只要你。”
深沉地嗓音低喃着钻进黄少天的耳中，叫他禁不住轻轻瑟缩了一下。
那种冷冽的偏执透露出浓重的占有欲绝不可能是伪装出来的，而正因为不是作假，才更叫黄少天觉得……胆战心惊。
卢瀚文说“周泽楷只是个机器人啊”。
如果是机器人的话，怎么会流露出像是“感情”一样的东西。
如果只是机器人的话，自己为什么会让他对自己做那么亲密的事情。
如果只是机器人的话……黄少天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并不仅仅是周泽楷对待自己的态度，还有自己对他……类似于纵容的放任。
头又开始疼起来了，他记得每次自己头疼的时候，周泽楷好像都会……
黄少天眯起眼睛，像是边回忆着边模仿着什么用食指指腹摩挲过自己的侧颈，一旁的卢瀚文眼尖，在黄少天手指拿开时喊了一句：“哎，前辈，你这里红红的。”
手指一顿，黄少天立刻起身冲进浴室对着镜子一照，果然也发现了，那个红点很小很不起眼，就像是皮肤上一颗红痣，不留心的话确实很容易忽视。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种说法大概并不正确，更确切地，应该是这个时候黄少天不得不直面那个自己潜意识中屡次试图回避的抉择——
“机器人和我，你相信谁？”
是谁曾问过他这样的问题？那个人的声音很熟悉，天然带着几分从容慵懒，却牵扯起黄少天心脏某个角落细密的酸楚。
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的名字是……
像是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黄少天忽然抬起手来，被抛弃在卧室的卢瀚文只听到浴室里突然传来一声玻璃被砸碎的巨响，他吓了一跳，立刻也跑了过去，便见自家前辈站在镜子前，左手握拳敲在镜子上，血顺着镜面碎裂的纹路缓缓溢下来，黄少天却似毫无察觉。
卢瀚文有心要去查看，可一看到黄少天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不仅身体动不了，就连嘴巴张了张也没敢发出声音来。
过了好久，也可能只是过了一会儿，黄少天终于拿开了手，口气仿佛不以为意，但干涩的嗓音还是出卖了他：“妈的，疼死了，小卢，去拿医药箱来给我包一包，楼里的信号应该是被刻意阻断了，但是……应该还是有办法能联系上队长他们的。”
“哦，咦，呃，前辈，你想起来啦？”
黄少天目光闪了一闪，虚弱一笑：“大概吧。”
